-采枫-

Dreams of Hope 第二章04

授权渣翻，有年龄操控

“哈，找到你了！”迪奥叫着扑向青蛙。尽管如此，这小动物相当警惕，它迅速跳到水里然后潜了下去。“哼。”他嘀咕着掸掉衬衫和裤子上的灰尘。虽然还留有一些泥水和草根，但他已经清楚自己不会因此而挨骂。他懊恼地瞥了青蛙一眼——想把它藏到艾维的房间里——然后很快就忘了这个恶作剧。

他拿起一根长棍，假装是把剑，然后向高大的草丛冲去。剑锋挥舞几下就把敌人都打倒了，他笑得前仰后合。他甩动武器，哼着JOJO教给他的快乐小调，沿着离开庄园的小路继续走。尽管大人承认自己不记得全部单词，是编造出来的，但男孩也丝毫没有气馁。

“...他演奏了数字三，他在我的‘哟喂’上敲敲打打拍出节拍！”①

这天JOJO不得不待在家里，真是遗憾。父亲的一位商业友人来到这附近旅游顺便来做客，JOJO只得留下来招待客人。听起来很无聊，JOJO跟他偷偷咬耳朵时也承认了。

今天烈日炎炎，但微风和畅，所以并不会太闷热。JOJO一定更乐意跟他一起捉青蛙，而不是和某个灰头土脸的老人待在尘土飞扬的房间里。

以前在伦敦的生活就像一场梦。一场不太好的梦。尽管对臭气熏天的鹅卵石街道、肮脏的街区以及挤在小破地方的人群以外一无所知，但他对这些东西逐渐淡忘了。虽然距醒来还不到一个月，但他已经适应了庄园里拥有的宽敞房间，书籍种类繁多的图书室，往餐桌上摆满食物的仆人。起初他并不愿意冒风险离开这座房子，特别是独自一个人，因为他觉得在开放的空间太没有安全感了，但JOJO让他放心，只要他待在乔斯达的土地上就不会受到伤害。他基本上不会再回想过去的事了。贫民窟、父亲以及残忍的人们就像一场噩梦。他只希望能和母亲待在一起。她会喜欢JOJO的。

迪奥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开始信任乔斯达了。

他曾将人分为好几个类别。有些人就像父亲一样危险，在他们身边绝不能放松警惕。还有某些大人和稍大一点的孩子也有危险，但只要迪奥能哄骗好他们，就能操纵他们按自己的想法行事。还有一些孩子，可以欺负或哄骗他们服从。

还有第四种是专属于母亲的，她是唯一一个爱着迪奥的人，迪奥也爱她。他想快点长大好保护她。

现在多了第五个类别，JOJO。迪奥一直都没有朋友。这个男人显然比他大得多，但和男孩认识的其他大人都不一样。他对迪奥很真诚，一起开开玩笑，教迪奥唱歌或玩捉迷藏等。衣食住行方面都照顾得很好。迪奥一开始自然会很警惕，但JOJO似乎并不要求回报。男孩内心深处有个微弱的声音警告他不要沉浸在舒适之中，毕竟不知道现状会持续多久。JOJO的父亲回来后可能会决定让他离开。JOJO自身也可能会改变主意，不想再和迪奥待在一起。

“大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做。”那些人总是这么说，尽管明显是谎言。大人往往在低廉的酒吧消磨时间，或为了几便士做些糟糕的工作。这些事明明都不重要。

迪奥问JOJO是否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。

“不，”他笑容灿烂。他十分友善，尽管身材魁梧，但男孩不觉得他令人生畏。“老实说这是我过得最好的一个夏天...这么多年以来。”

“我们以前玩得开心吗？在你也还是个孩子的时候？”脑海里冒出了这么个不可思议的想法。可能对JOJO来说也是一样的，因为他很少谈起迪奥没有的那段记忆。

“我们...我们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男孩。我们很少待在一起。”

迪奥看着他。他的脸上抱有歉意。有什么沉重而又苦涩的东西吞进了胃里。

“你不喜欢我吗？”

“我只是不太了解你。”

“那你...现在呢？”

“当然，”JOJO笑容真诚，如同能融化黄油的太阳般化解了迪奥的不快（前几天为了惹毛女仆还实验了一番）。他过去蹲在了迪奥的椅子旁，揉了揉迪奥的头发。“我喜欢你。”

“我也喜欢你。”他贴近那双手，小声坦言。JOJO的手很大，但并不会让迪奥联想自己要是被这双手打到会有多痛。

他陷入沉思，忙着用幻想中的剑杀死那些看不见的敌人，努力回忆歌曲中的老人在数字九后演奏的内容，没发现危险正在逼近。

“你丫到底是谁啊？”来者不善的语气把他惊醒回现实。

路边斑驳的树影下站着三个男孩。

迪奥有种不祥的预感，回头一看发现已经看不到庄园了。他走得太远了。

“与你们无关，对吧？”他硬着头皮抬起下巴回答。最高大的男孩走了过来，其他人紧随其后。

“这里是俺们的地盘，当然关俺们事了，小鬼。”

他们从头到脚打量了迪奥一遍，迪奥很清楚他们在干什么，因为他在伦敦就是这么打量那些比他弱的孩子们。他清楚他们已经能看得出自己穿着整齐且价格不菲，即使上面还沾着捉青蛙时蹭到的草根和泥块。他们比他年长，体格也更高大。庄园太远了，他跑不过这些人的。他紧紧抓住手中的棍子。

“我叫迪奥布兰多，住在乔斯达庄园。”他改变了战术。

“你个小骗子，”其中一人窃笑。“我们清楚迪奥布兰多是谁，你肯定不是他。”

“我是他弟弟，”他没有避开视线，“如果你们敢惹我，他会让你们付出代价。乔纳森乔斯达也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
“哎呀，我好害怕哦，”第一个人虽然在嘲笑，但脸上也有一丝犹豫。“迪奥布兰多的兄弟，我来告诉你怎样才能叫迪奥布兰多。既然住在乔斯达家，那你一定很有钱吧。把你身上值钱的玩意儿交出来，不然就别想离开。”

“我没带钱。”事实也是如此。

“那就把衣服脱了。”

迪奥眯起双眼。尽管眼前之人个子矮小，但这群人还是步伐停顿了下。

“你干嘛停下来，”第三个人推了推他们的头儿。“这就是个乳臭未干的小鬼罢了。”

“我没停。”他别无选择，只能继续朝迪奥那边走去。

这一刻，男孩似乎回到了伦敦的贫民窟。虽然敌人可能更强、更大、更多，有一条黄金法则是想方设法避开他们，这样也有可能公平打斗。他不蠢，更喜欢打有胜算的架，但如果被逼到死角也会无所不用其极。逃跑不是上策——这片一览无余的土地隔在了他和庄园之间，他会被轻易追上。他将手上的棍子换了一头握住。

在这些恃强凌弱的混混伸手抓他外套时他才抓住时机出手。他对准了眼睛却打偏了，但这只是归功于那男孩的反应快。另一个男孩抓住他的头发使他无法挣脱。

他并不甘于只是挨打，而是尽可能去攻击，但却并没有胜算。虽然这不是迄今为止遭受过的最严重的殴打，但这份被剥去外套、背心和靴子的耻辱感却火辣辣的疼。他一直走出那些人的视野范围外才跌坐到路边的草地上，任由泪水淌下。

在以往，他会准备好复仇的计划，在合适的时机将那些混蛋的所作所为连本带利地报复回去。但这次却不一样。

他不禁回想起自己让别人哭泣的所有情景，也想起自己强忍眼泪的情景。这一次，他却哭着等JOJO出现带来转机。

tbc.

①翻译的时候查了下，原儿歌This Old Man歌词为“...he played three. He played knick-knack on my knee. 他演奏了数字三。他在我的膝盖上敲敲打打拍出节拍。”但不知是子迪还是大乔把knee记成了whee，就成了句奇怪的歌词ww